朱恬骅《计算机艺术的形态发生》
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24
以互联网和人工智能技术为代表的计算机技术,不仅作为现成事物为艺术提供了更多选项,而且也改变了人类交往的条件、限度乃至性质。计算机艺术的发展当前主要呈现为创作在数量上日益增加,但新技术所带来的变化往往不仅在量的层面上发生。本雅明在他的时代敏锐抓住了内在于诸多呈现形式的生成过程之中的可复制性因素,发现“作品”不再是某个物、某种形象、某个词句的组合,而是成为面向复制过程的筹划。在他之后的人们,进一步认识到:只有当技术不再仅仅是“传播媒介”,新艺术门类才真正成为可能。如今,随着人工智能技术深度介入了艺术的创作,艺术与技术之间的“有关相关”已超出了“可复制性”的范畴,这引发了人们对它历史与未来的广泛思索,“计算机艺术”的术语正在得到复兴,是这些因素合力作用下的结果。
身处当下的我们虽然无法准确预言计算机艺术的未来与整体意义上“艺术”的未来,但也还是能够辨识到计算机艺术形态发生进一步发展的趋向,它可以简要概括为未来的计算机艺术将在“人的技术”作用下前行,为更普遍和深入的人类交往贡献独特的艺术力量。以此为基础,我们也可一并对计算机艺术所参与构成的人类艺术的未来做出展望。当然,这些展望充其量只能是依照当前现实境况对计算机艺术所作的推测;但后来者可以依照比对各自时代的实际情形来评判这些推测是否准确,因而它们也至少可以作为一种艺术期待的表征而有所意义。
在计算机艺术的三个主题中,最能引发争议的莫过于艺术与技术的关系这一问题。对此,以往的哲学家们将拯救“知性心智”(noetic soul)的重任交给了艺术。但是计算机艺术使我们恰恰在相反的方面看到,艺术所“拯救”的与其说是未有技术之时的心智,不如说是技术作为人的“类本质”力量的原来面目:在艺术所开辟出的情境中,技术临时的、局部的,与特定应用紧密结合的情境相关性得到了充分的突出,从而让它至少是暂时地脱离于权力与商业的同谋关系,成为人们展开集体表达的一种新方式。
其次,就机器创作问题而言,我们也必须注意卢德主义式的错误一再重演。当前存在着面对计算机艺术的一种普遍的误解,认为它的目标是让计算机技术“取代”艺术家。从计算机艺术形态发生的界限来看,对人类艺术家的“取代”并不是其事实上的目标,而最多是一种错误表达的、通过其落空而使计算机艺术得到发展的艺术期待。这种“取代”在根本上是不可能的。一方面,计算机艺术以可感知和可理解为界限,这一界限的划定使无意义的产物和玄虚的构思不会得以计入计算机艺术的范畴。而计算机艺术的作品演绎亦即计算机系统的运行,能够给出有意义的、同艺术相关联的联系命题,这一命题将技术运作和艺术主张连结起来,也无法脱离人的理解而独立存在。另一方面,在意向立场的本来意义上,计算机艺术的确可以在计算机和人类之间建立一种有限的对等关系,并且扎根于人们各自受到的文化规定性作用。
2023年5月2日,美国洛杉矶,好莱坞编剧反对AI创作
最后,回到计算机艺术形态发生的本体论基础,计算机艺术凸显出艺术作品以过程性的、物质性的实存为存在的起点,对通行的美学概念在尊重它们基本意涵的前提下进行了理智重构,使它们可以通过实证的方式得到检验。特别是,通过抛弃作品的内涵式定义而转向由演绎出发的外延式定义,计算机艺术在本体论上将逐渐发挥“演绎”这一概念在延展性和包容力上的优势,从而产生出更多感知形式。
当前的计算机艺术仍然包括了一些美学理论所无法涵括的内容,即便本书也不例外。对此,我们大可以承认,计算机艺术的形态发生不仅目前还包含一些“非艺术”的内容,在未来的相当一段时间内,这些“非艺术”内容也将继续在计算机艺术的形态发生中发挥作用。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就会一直被排除在艺术领域之外。随着时代境遇的变化,计算机艺术将不断吸收技术创新,并与社会文化观念相互作用。将那些“非艺术”转化为“艺术”,是计算机艺术的实践者们所共有的一种历史责任,这种责任也在不断召唤大众的参与。相应地,充分广泛、易得的计算机技术,正在参与构成一种更为接近大众的、更能够促发有意义事件的计算机艺术。
物理学家温伯格意识到,理论的建构总有向着逻辑刚性发展的趋势。关于形态发生的研究已经提示了我们,艺术的各种理论上的必然终究只是有条件的必然,相比出于对逻辑刚性的偏好而独断地封闭这种开放性,不如承认并拥抱这种开放性,如此才能更好地容纳计算机艺术持续进展中的形态发生所展现的新的创造。一如蒋孔阳先生曾经写道的那样:“一旦人的生活实践和需要有了新的现实性,人对现实的审美关系必将得到新的发展,审美关系与实用关系、认识关系、工艺关系和道德关系等诸多关系之间就会形成新的张力……人的审美创造作为某种特定的时空复合结构也就有了新的存在状况,从而使美的创造和发展在某种前所未有的时空范围内实现多层累的突创,走向一个更为开放的系统。”
而为了让理论达成这种开放性,我们看到计算机艺术形态发生每一个层面上的问题,最终都可以归结为一种集体性的,乃至人类“类属性”意义上的交往与表达。在理论由此获得人类学意义的同时,事实上已经意味着对于当代高技术条件下的人类存在本身进行了一种设定。参照弗鲁塞尔的论述,“仅仅意识到我们的‘自我’位于虚拟与现实相互交错的交界处,是漂浮在无意识海中的冰山,或者是跃过神经突触的计算,是不够的,我们还必须采取相应的行动。”“我们同样是对于可能性的‘数字计算’。” 其在艺术上的推论则是,计算机艺术打破了“真善美”之间的隔阂,让“美”与科学的“真”通过计算机的计算而重新融合在一起。这种观点自然还需经受批判性的审视。但是将弗鲁塞尔所预设的“人的存在”的真实性或合理性从一种理论的判断转为立场的表达,那么这种表达依然是期待计算机艺术成为人们思索当代生活的其他可能性,并在一种终极意义上,用创作的行动,在一个日趋无意义的世界中抵抗“被预先判决了死亡的人生的无意义”。
计算机艺术:弗里德·纳克,《穿越光栅12.1.1967 Nr.3》(1967)
因而一种新的人类学已经通过计算机实现在人们的面前。这本身恰恰是一个人本主义的观点,也是对于将计算机艺术从技术中心的导向(无论是在创作的方面,还是在对计算机艺术加以理解和把握的方面)中解放出来的期待,这也是将计算机艺术所呈现或实现“他异世界”同现实世界等量齐观的题中之义。当然,目前对这一新境况下“人”的设定,主要还是从想象性和思辨性的方面建立的。但是在探究计算机艺术形态发生时引入的不同的本体论基础,以此可以追踪到某种和人自身关系更为密切的“存在论”上的变化。
从计算机艺术的现实状况出发,计算机等技术装置作为一类参照物、一组“他者”,提供了人们反观和审视当下的力量。由而激发出的对“人”在存在论上的重新设定,其实蕴含了不可忽视的解放性诉求,需要在计算机艺术中得到实现。固然,一般而论,艺术的创作都在与虚无展开英勇的对抗,期待产生能够出可以流传后世的意义;而古往今来有价值的艺术作品也都以不同方式、在不同程度上回应了这一期待。但是重申这一点对于计算机艺术具有特殊的意义,在于计算机艺术诞生于一个技术物化、艺术与技术“无关相关”的境况之中,它的“同时代者”正以技术显像的方式,造成对人的新的奴役与束缚;对于计算机艺术的误解乃至一些实践者的自我误解,不仅对计算机艺术本身有所妨碍,而且还扩散到侵蚀和消解人类艺术在历史中积累的意义与价值。与“无意义”相对抗,期待计算机艺术将“他异世界”中尚未存在、现实中“不概然”(improbable)的事物,实质是一种对计算机技术的扬弃。此时,计算机一方面作为进行“数字计算”的最新器具,其功能则在于将其创造性地设计和实现出来;另一方面,通过将计算机中出现的“他异世界”付诸行动,“文化程序”与计算机程序实现了互通。它允诺了一种先进的、能够支撑起意向立场的技术同时也是计算机艺术所可以拥有的创作形式,通过技术的施动而以可感知的方式呈现在人们面前。目前,虽然我们已在一些作品中体会到这种意图,但技术手段的先进性和文化内容的先锋性达成一致的方式仍有待开发,这将是计算机艺术未来持续发展的关键。
古往今来,人们创造着新的艺术表达方式(包括技术、技巧、形式等),其中一项重要的目的,在于不断建立和维系人和人的连接,乃至跨越空间乃至时间的阻隔,将作品馈赠给未来的人们。在此意义上,让艺术与技术在泛在性的理想中达成自相关的计算机艺术,当仁不让地构成了当代高技术条件下人类生存境况的表达。它的形态发生既是艺术发展变化中一段前所未有的历程,同时也与过去的艺术之间,乃至与艺术自身的源头之间保持着紧密的关联。在可预见的未来,计算机艺术也将继续肩负这种表达的职责,在它的形态发生过程中持续地显现人类适应与改造自身生存境况的努力——这是本书对于计算机艺术未来的观点,同时也是一项对计算机艺术具有根本性的期待。
而就一般意义上艺术的未来而言,本书对计算机艺术形态发生的考察,已表明艺术并非处于封闭或完成的状态。由于根本上人类生存方式的变化,新的作品寄寓在旧的艺术门类中,当它们开始占据上风时,即便不提出新的名称,艺术的实践方式也已发生重大的变化,不仅涉及物质上的事实,而且在意义与价值的维度产生影响。既有艺术的价值评判方式无法对其至关重要的异质性部分发挥作用,艺术身份尚得不到明确,从而使作品只能处于一种无法辨明的“谜”一样的状态。这也是新艺术形态在诞生之初所面临的普遍状况,进一步来说,是任何未来的艺术所共同面临的境况。
根据我们在计算机艺术中所看到的情形,未来艺术的价值难以评估,历史意义也飘忽不定。不过,这或许同样是艺术的常态。历史上,不少艺术家在生前也曾曝得大名,但这一名声更多只是源于权力阶层的垂青,并随权力的更迭而复归于无闻。构成其作品今日价值的,来源于后世艺术家的“重新发现”。在这一意义上,并不是作品本身保持了恒定的意义故而具有价值,而是它允许了后人的阐释运用。反之,倘若一部艺术作品从未被人欣赏过,或即便被人欣赏过也没有留下记载与痕迹,也如同海浪冲刷的沙滩上画下过的脸庞那般,虽然有其自身被寄托的寓意,却从来不曾能够在艺术史、艺术形态发生过程中留下意义。可见,历史的回顾也需要这些关于“运用”的知识才能够确定作品价值。类似这样的事例让我们可以仿照莱布尼兹的名言说:艺术不做跳跃。任何“跳跃”都通过中间项的构造而得到消除和弥合。而如果同时代的艺术尚且有被人低估和错估的可能性,未来的艺术,其价值尺度就更加不是人们可以依靠事前划定的标准而能提前预判的。真正有效的判断都来自事后的归纳,重新排布零散和偶然的历史序列而满足某种特定的叙事需要。
从某种理想化的角度来看,艺术作品总有一个绝对的、不可更改的日期戳记,标志了它开始存在的时间起点。然而在叙事中,人们所要求的仅仅是作品之间先后次序的相对关系;是以历史虽然有原本发生的顺序,叙事却总是伴随着追认。随着未来作品的出现,人们终将能够构造出它和过往某些艺术之间的“过渡环节”,从而构拟出某种连续性。至于那些无法消除或弥合的东西,则只能暂且放置在一旁,其艺术作品的身份也得不到确证。这意味着,艺术作品的身份和价值并非一成不变地嵌入在作品,或随演绎的产生而自动附加。当下“谜”一样的艺术乃至“非艺术”,蕴含了未来艺术的可能性。
对于当下产生出的艺术作品而言,它真正的意义和价值尚不为人所辨识,甚至可以说它在某种意义上尚未“开始存在”:严格地来说,种种创作活动只是确定了物质性的作品演绎,而对有的艺术门类而言更只是给出了作品演绎应满足的若干描述。作品既然是一条渗透于生存方式中才能成立的文化规定性,它也势必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进入作品之间的比较之中,获得相对固定的社会性存在。在每一个艺术作品创做出来的当下,它的艺术价值都体现为一种未来历史——不是单纯地朝向过去进行总结和归纳,也不只是已存在的作品加以模仿、致敬,而是等待着未来的人们对它们再加诠释。作品相对于其被创作出来的时间点而言总是包含着指向未来的部分。
对于像诗歌和绘画这样成熟的艺术门类而言,这种对于未来的指向性有时并不突出。人们可以找到一些特定的、而且也是得到一些人信奉的论说,用一些规则和教条来确定作品的价值。它相对于个别作品而言具有较强的稳定性,故而将它视作非历史的、逻辑性的存在也就显得完全可行。这种过定在取得艺术门类的稳定性的同时,却也丧失了对新出现的具有真正原创性作品的敏感性。当然,这一敏感性的丧失对成熟艺术门类而言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但是对计算机艺术而言,它还没有达到过定的状态。处于早期阶段的艺术门类,其作品之间的比较所获得的辩护是脆弱的,它的历史性来源还无法与为数不多的经典案例剥离以给出逻辑化的评判标准。计算机艺术作品显示出“元艺术”的性质,在其成熟之前,任何一个作品都可能是至关重要的,这种重要性只有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才能因为后于这一作品的新作品——相对于该作品而言是“未来的作品”而得到揭示。
同样由于作品的未来指向性,处于形态发生过程之中并因此是未来的艺术,多少总是“不合时宜”的,难以从与之同时代的主流观点中加以归纳。未来将要构成新艺术门类的作品会被理所当然地视为异类,其意义甚至连它的主要创作或制作者也可能无法正确地把握到,任由误解横生。不过,这并不是一种值得担忧的局面:对于那尚处于萌芽状态的、不确定的“艺术”,我们本就无需在这一脆弱的现实状况下寻求即刻的判断。无论就单个作品,还是就艺术门类而言,艺术的价值都不在于作品得以创作的那个当下,更不在于先验地确定的“真理”与“艺术”概念所作的推演,而在于相对于创作活动进行的历史时刻而言的未来。
以此来看,艺术之所以是无限的,并不是静态的意义上的无限,也不完全是逻辑蕴涵意义上的无尽,而是在创作活动的开辟下不断得到延伸。“其作始也简,其将毕也必巨”,它源于一个没有把握必定实现的承诺、一种注定姗姗来迟的自由、一项不经意间表达的期待,却让我们看到,一门艺术的形态发生一般地蕴含了对未来的希望。这里的“希望”并不一定是像布洛赫(Ernst Bloch)所作的那样,带有特定的理论预设和论证,而可以仅仅是一个人自己愿望的表示——希望未来的人们,无论是艺术家、研究者还是观众甚或无名氏,能够对它有所感知,并从中有所理解;不仅使这一作品得到流传,而且也在流传中促生出新的艺术作品,连接起创造、鉴赏和再创造之间的时间差,推动形态发生在不同的程度和时空范围内持续进展。这一希望的实现与否,决定了作品是否可以跻身人类艺术的星空,而受它启发的未来艺术作品,也将反过来赋予它新的价值和意义。
“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王羲之所说的“斯文”虽然原指一部特定的诗集,但无论是作为个别艺术作品的“文”,还是艺术门类之一的“文”,乃至于一种文化的整体之“文”,都是后来者的“有感”和因为“有感”而有所“作”,赋予了作品真正的生命而达成不朽。与此同时,确切的、可以证实的价值和意义虽然是来自于作品创作之后所产生的影响和他人的阐释,但是在“作”与不“作”之间选择前者,本身也就充盈了对可能的“未来历史”的希冀,体现了当下的人们适应与改造自身生存境况的努力。这赋予了作品以当下可感知的基本价值来源,也使未来的艺术从各式的想象进入现实。在《兰亭集序》中,王羲之深切感受到了来自未来的注视,真诚地将自己和朋友们的作品托付给了后来之人。在相同的意义上,开辟出未来艺术道路,需要对于艺术的确信,也就是对人类依然能够“有感”的确信,并将“生”的希望托付于作品。而只要这种确信不灭、这种希望仍能存在,创作就不会止息,艺术就仍然能够牢牢把握在人的手中,并召唤我们赋予其意义和价值。这是计算机艺术对于未来的艺术境遇所能提供的启示,也是我们此刻从形态发生的角度,对艺术的未来所能给出的判断。
(本文摘自全书结语,注释从略)
目 录
序言
绪论
第一节 计算机艺术的界定
一、 界定计算机艺术的既有方式
二、 计算机艺术的“主题式界定”
第二节 历史情境中的形态发生问题
一、 计算机艺术历史简述
二、 形态发生问题的提出
第三节 研究方法与本书结构
一、 当代人类学美学研究方法
二、 本书结构
第一章 演绎:形态发生的本体论基础
第一节 计算机艺术的物质性存在
一、 “对象存在”的时空解离
二、 技术代码与作品描述
三、 作为演绎的计算机系统运作
第二节 联系命题与演绎的确立
一、 “信息论美学”中的联系命题
二、 “风格转移”中的联系命题
三、 联系命题的逻辑形式与功能
第三节 演绎、作品与艺术门类层级关系的建立
一、 从演绎到作品的“连续统假设”
二、 作品同一性的确立
三、 艺术门类的形成
第二章 “人的技术”与“普遍交往”:形态发生的动力
第一节 “无关相关”的缘起:技术的物化
一、 艺术与技术关系的僵化
二、 技术显像:技术物化的表现形式
三、 技术物化的政治经济学分析
第二节 “自相关”的目标:泛在性理想的建立
一、 泛在性理想的缘起
二、 泛在性理想在计算机艺术中的实现
第三节 “有关相关”的接续:普遍交往的驱动
一、 技术的文化规定性
二、 克服技术物化的艺术路径
三、 走向人与人的普遍交往
第三章 双重情境与集体表达:形态发生的界限
第一节 双重情境限定形态发生的限度
一、 走出“智能”的本质论
二、 意向立场及其情境
三、 艺术理解的情境条件
四、 双重情境的相容与统一
第二节 集体表达塑形形态发生的边界
一、 作为次级施动者的计算机系统
二、 艺术认同的体现
三、 文化批判的潜能
第三节 人工智能状况下形态发生界限的新变
一、 解除“创造力”迷思的限定
二、 拓展并深化集体表达
第四章 创作命令式:形态发生的根据
第一节 创作命令式
一、 艺术真理的历史性
二、 创作命令式作为艺术真理的存在条件
三、 创作命令式的内容层次
第二节 艺术承诺:形态发生本体论基础的预先确定
一、 艺术承诺在人际交往中产生
二、 艺术承诺规定作品存在的应然
第三节 艺术自由:形态发生动力的现实结果
一、 转向基于实效序列的艺术自由概念
二、 实效自由来自形态发生动力的现实展开
第四节 艺术期待:形态发生界限的规制与探查
一、 艺术期待规制形态发生的限度
二、 艺术期待探查形态发生的边界
结语
参考文献
后记
【作者简介】
朱恬骅,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复旦大学理学学士,文学博士。主要研究领域为计算机艺术与美学。
主编:朱生坚
编辑:张晴柔
运维:任洁
制作:小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