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文化》| 文化理论前沿】互联网的密谋:尬文化的产生及其业态拓展

发布者:夏蔚晨发布时间:2019-02-22浏览次数:12

《上海文化》| 文化理论前沿

互联网的密谋:尬文化的产生及其业态拓展

王林生 | 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副研究员

原文刊载于《上海文化》2018年第12期

内容摘要

尬文化是一种流行的文化类别,它产生于互联网时代这一现实语境中。尬文化一出现,便融入多种类型的文化形式之中,以“尬”为槽点的综艺、以“尬”为噱头的影视、以“尬”为风格的舞蹈、以“尬”为特色的营销、以尬为内容的泛娱乐等,赋予尬文化以多样化内容。尬文化的生长与传播,与互联网时代消费主体的代际转换紧密相连,是90后、00后群体在“小圈子”文化中达成自我认同的体现。尬文化尽管打上了娱乐的底色,但在传播与实践中体现了互联网对共享、平等、开放的价值追求。

关 键 词 尬文化 互联网 形态 代际转换 价值精神


尬文化,是当下一种流行的网络文化。作为一种不可忽视的文化现象,“尬”不仅成为2017年度热词之一,是社会热点的真实体现,而且逐渐融入文化产品的内容和形式中,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当下社会的审美趋势。尬文化的走红看似有违常规,但绝非毫无缘由。如果将其置于互联网时代这一特有的语境之下则不难发现,尬文化的产生与流行与以互联网为基础文化格局及其相关生产关系、文化秩序的重大改变存在紧密的联系。或者说,尬文化仅是整个互联网文化建构的“冰山一角”,其背后是一场积蓄已久、极具深刻性和颠覆性影响的密谋。

 

一、互联网时代:尬文化产生的现实语境

 

任何文化现象的产生与流行,都不是孤立存在的现象,而是有着较为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基础。尬文化作为一种互联网文化,它客观存在于互联时代,而毋庸置疑,互联网时代已成为当今世界一个最为基本的现实。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互联网逐渐成为在电力取代蒸汽之后又一社会最为基础性的生产力,这就必然要创建以互联网为载体的文化及其生产关系,而尬文化就是互联网文化建构中的一种文化形式。

 

尬文化,或可称之为“尴尬文化”。尴尬本是人们与生俱来的情绪机制,通常用来描述让人感到难为情、无所适从的状态,具有某种反思的属性。但是在互联网时代,这种具有反思性的情绪机制,随着“杰式rap尬唱”“鲜肉尬演”“花样尬植”等各种尬文化的轮番出场,逐渐具有了一定的文化接受度。关于尬文化的起源,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有论者认为,尬文化源于尬舞,虽然尬舞最初用于指代美国早期的街舞对抗,但近年随着“杀马特”群体斗舞视频在网络的广泛传播,尬舞被赋予了某种贬义。[2] 还有论者认为,少女魔幻剧《舞法天女朵法拉》“一言不合就跳舞”的表演风格,被网友戏称为“观看5分钟,尴尬两小时”,正是这部神剧成为尬文化在全网流行开来的基础。[3] 如果说,这两种渠道只是推动了尬文化的集中爆发,使人开始关注和研究这一文化现象,那么,早已充斥在互联网空间中的以“大尺度戏,太尴尬”“令人尴尬的大尺度拍摄”等为噱头的媒体宣传,已在为尬文化的流行推波助澜。

 

需要指出的是,上所述及的路径均依赖和依托于互联网。或者说,尬文化的生长和传播以互联网为载体,是互联网文化的类别之一。尽管尬文化与哥/姐文化、丧文化、怼文化、宅文化、颓废文化、弹幕文化、二次元文化等其他类别的互联网文化,与传统的价值认识相比,其存在和流行显得不太合乎时宜,但它们却展示出自身与互联网的深度融合。它们虽然往往遭受蔑视与非议,却以一种无畏的姿态进入社会文化总体,并以其文化实践在互联网空间中不断创造和推广文化符号 、文化话语 。“这个关于生命的新概念因此在自然和文化或者‘人工的’程序之间的区分方面是中立的——地球和全球市场都表现为一个巨大的自我调控的生命体系,它的基本结构以制造密码和解释密码、传递信息等术语得以定义。”[4] 因此,尬文化等互联网文化类型,并不只是纯粹的表象,而是有意义的载体,在其建构自己的文化想象和空间的背后,隐藏着互联网文化想要表达或争取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秩序或权力的意图。

 

互联网作为基础性生产力在社会各领域的渗透,必然要求建构属于自我的文化。因此,从尬文化产生的外部因素来看,自1990年互联网诞生后历经20多年的应用与推广,培育了尬文化产生的土壤。“网络建构了我们社会的新社会形态,而网络化逻辑的扩散实质地改变了生产、经验、权力与文化过程中的操作和结果。虽然社会组织的网络形式已经存在于其他时空中,新信息技术范式却为其渗透扩张遍及整个社会结构提供了物质基础。”[5] 或者说,互联网革命推进了社会的创新发展,它不仅革新了文化传播方式、文化生产方式、文化治理方式和思维逻辑方式,而且动摇和冲击原有的文化秩序、文化伦理,使得传统的价值观念不再具有统一性和示范性。传统的文化秩序尚未完全消退,而以互联网为主导的新文化秩序尚未形成,这构成了尬文化存在的时代语境。

 

可以说,尬文化、丧文化、怼文化、宅文化、颓废文化等互联网文化类别,是在文化及其价值观经历着各种冲突、碰撞、重组和整合的情况下出现的,而其之所以能够出现,在于它们在互联网空间中被无限放大。就尬文化而言,以上述及的路径都是整个互联网空间中一个极其微小的事件,但互联网的传播速度快、覆盖面广、渠道广泛,加上各类媒体的炒作,使得事件本身的效应被迅速放大。如“杰式rap”的尬唱仅是一个71秒的演出,郑州人民公园的“尬舞”也是非专业舞者的即兴发挥,但是这些视频经过互联网的不断转载、表演者的明星效应/新奇效应、粉丝的公开讨论,以及媒体为吸引眼球而写的报道,瞬间将其放大为一个公共事件,使“尬”成为一种文化现象。

 

但需要指出的是,在新旧文化秩序交替乃至冲突的语境中,互联网文化的建构是互联网与各类文化要素不断融合与试错的过程。这也就意味着,尽管与尬文化相关的各种文化现象会不断涌现,但其本身也会经历一个内容或形式的补充或删减。由此而言,尬文化的内涵和外延并不固定,是一个具有生长性和包容性的概念。

 

二、导向多元:尬文化的内容与形态

 

尬文化是一种正在生长的互联网文化类别,而其本身的内容与形式在互联网的推动下实现了快速成长。这一方面得益于互联网与文化的深度融合催生出各类文化业态,另一方面得益于尬文化一经出现便迅速与流行和娱乐相结合,使尬文化融入多种类型的文化形式之中,展示出尬文化的多元内涵。

 

第一,以尬为槽点的综艺。综艺是一种具有较强娱乐性的节目形式,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网络综艺成为传统电视综艺之外的重要娱乐节目。但随着各大平台纷纷涉足综艺类节目,综艺的竞争日趋激烈,打破综艺的同质化竞争就显得尤为重要。因此,以“尬”为槽点的综艺虽略显失宜但却颇具创意,也这构成了《吐槽大会》的独特之处。《吐槽大会》作为一个现象级的网络综艺,通过吐槽嘉宾的缺点、槽点、黑点,将“男神”“女神”拉下神坛,展示出他们的真实自我。《吐槽大会》的幽默、诙谐乃至讽刺,在现场的尴尬和爆出的笑料中,瞬间瓦解了笼罩在明星艺人身上的道德优良与品格高尚,体现出在互联网文化秩序的重建中,多元的话语体系开始建立。

 

第二,以“尬”为噱头的影视。影视节目向来是娱乐的重要内容。影视娱乐产业在具体的产业操作中善于借势、蹭名气、蹭热度,尬文化作为热点和卖点,自然也引来影视节目的关注。系列喜剧电影《尴了个尬》,励志网络大电影《尬情少女》,无不主打尬文化的市场效应。不仅如此,爱奇艺的原创电影评论节目《电影尬聊室》,哔哩哔哩弹幕网的《尬聊电影》系列,无不以“尬”为名,均是旨在通过尬文化的噱头提升热度。以“尬”为话题的影视及影视评论类节目的出现,展示出“尬”不仅是一种文化现象,而且也是重要的产业要素,在市场化和产业化的过程中进行着内容和形式探索。

 

第三,以“尬”为风格的舞蹈。尬舞的本义是两人或多人间所进行的舞蹈技能比拼,在语汇沿用的过程中,又多形容那些场面令人尴尬的舞蹈。但随着尬文化在互联网空间的广泛传播,以及一些综艺节目中常有尬舞的即兴植入,使得尬舞具有了极强的娱乐性质。因此,尬舞又多用来形容一些人舞蹈功底不强、舞技不高、姿势不标准的人“自嗨”的舞蹈。以“尬”为风格的舞蹈的流行,既彰显出当代文化的娱乐精神和娱乐形式,丰富和拓展了娱乐的内容和手段,又体现出当代娱乐文化多元和不同的价值追求。

 

第四,以“尬”为特色的营销。营销是生产组织根据市场变化,及时设计和选择产品销售手段,以满足市场需求的过程。而为了拉近产品与消费者之间的文化距离,销售者自然会对市场上新出现的文化热点进行创意性利用。如珀莱雅以“干尬肌”为主题所做的肌肤补水视频广告营销,向消费者推广“肌遇漂流瓶,告别干尬肌”的概念。这种以抓住尬文化潮流的特色营销方式,不仅使广告显得更加时尚,而且能培养年轻的消费群体。从营销方式来说,这种蹭热点的营销能够借势提升产品自身的曝光率,达到事半功倍的营销效果。

 

第五,以“尬”为内容的泛娱乐。尬文化的流行,不仅限于与各类具有产业性质的文化业态相结合,一些与日常生活相关的文化形态,如“尬唱”“尬聊”“尬笑”“尬问”“尬植”等,对尬文化的流行也有较强的推动作用。从整体上来说,“尬唱”“尬聊”“尬笑”“尬问”“尬植”等,均带有极强的娱乐精神,它以一种不在乎的姿态进行搞笑或自嘲,反映了互联网时代文化的生产者和消费者的随性和洒脱。尬文化所体现出的泛娱乐精神,是大众文化从边缘向一切领域渗透和拓展的结果。而互联网文化在秩序的重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与大众文化相结盟,它不仅要呈现娱乐的内容,而且要使娱乐成为表现一切内容的形式。

 

从以上论述来看,尬文化表现的内容和形式并不固定,其文化形态的生产者和参与者均存在一定差异。菲斯克也曾指出:“文化是一种人们积极参与的生产意义的过程,它不是传承或能强加于人的一套先在成型的既定的意义。”[6] 可以预见,随着互联网对文化生态的重组和文化新秩序的重建,尬文化探索与实践的路径会进一步拓展,所衍生出的文化形态及其更新速度会进一步加快。这也就意味着,尬文化的内涵和外延都十分宽泛,体现出极强的包容性和生长性。因此,尬文化的生长性意味着尬文化还处在不成熟的发展阶段,在其发展过程中可能会出现“杀马特”式斗舞、生硬的广告“尬植”等不良因素,而包容性则意味着在其生长过程中,尬文化会与更多的业态相融合,催生出更多的文化形式。尬文化的生长性和包容性特征,既体现出文化秩序新旧交替之际的必然症候,也体现出互联网文化在文化新秩序尚未形成之时的发展过程。

 

三、代际转换:尬文化及其消费群体

 

尬文化已衍生出多种形态,它的生长与发展除了作为载体的互联网的推动之外,还需审视尬文化的消费或受众群体。或者说,尬文化的存在以其消费群体为基础,正是有了消费需求,才有了尬文化的生长与传播。

 

那么,尬文化的消费群体又应如何界定呢?从一种较为广泛的意义上来说,我国文化消费群体的主力正在经历着一场从80后向90后、00后的代际转换。某种程度上,这一代际转换具有颠覆的意义,即它提升了互联网文化消费在整个社会消费中的地位和作用。1990年,蒂姆·伯纳斯-李(Tim Berners-Lee)发明互联网,而后开通世界上第一个“WWW”网站,以此为根据,可以说90后和00后构成了互联网社会的常住民。从2018年发布的统计数据来看,90后群体约占整体网民的30%,是人数最多的群体,00后群体约占整体网民的19.6%。[7] 也就是说,90后和00后占据了互联网网民的半壁江山,而面向90后、00后消费群体的代际转换,则构成了互联网文化兴起的背景。有论者认为:“网络化是‘90后’的本质生活……网络化生存是‘90后’的生活本质。”[8] 一言以蔽之,90后及00后构成了互联网文化消费的主体,而这一群体必然要密谋为自己找寻适合自身喜好的文化类别。

 

尬文化作为互联网文化的重要类别,与作为受众的90后、00后群体的消费喜好存在着紧密的联系。不可否认,从影响范围来说,尬文化仍属于小众文化,“尬演”“尬舞”“尬唱”“尬聊”“尬笑”“尬问”“尬植”等也仅是在90后、00后这一小群体范围内流行,但这并不影响尬文化本身的存在。一方面,互联网对文化消费市场的细分,使得尬文化这类小众文化具有生存的空间;另一方面,90后、00后群体在文化认同上坚持的是自我认同,而非群体认同。即与70后、80后等群体相比,90后、00后群体的鲜明个性使得他们更喜欢“小圈子”文化,同时,尬文化本身具有的随性与洒脱、自嘲与搞笑,与90后、00后群体所追求的行为、喜好与价值观形成某种契合。可以说,在两者的互动中,尬文化不断生发出新的文化形态,而90后、00后在这类小众文化里进一步彰显自我。

 

由此可以认为,尬文化是互联网时代文化消费主体的代际转换,为适应新的消费需求而产生的文化类别。在两者的互动中,随着娱乐化的进一步渗入,尬文化成为最前沿的时尚文化类别之一。用娱乐化的方式消费尬文化,并选择娱乐化的媒介与消费者进行情感互动,不仅是尬文化的特别之处,也是这个时代最鲜明的特色。

 

四、互联网精神:尬文化内在的价值追求

 

尽管娱乐是尬文化的特色,但在纷繁的娱乐表象背后,仍然汇聚着现实背景、社会心理、媒介传播等复杂因素。诚如波兹曼所言:“每种技术都有自己的议程,都是等待被揭示的一种隐喻。”“和大脑一样,每种技术也有自己的内在偏向。在它的物质外壳下,它常常表现出何种用场的倾向。”[9] 也就是说,当我们讨论互联网时,并非孤立地来看待它,而是要将其置于社会文化的语境中。尬文化的出现,并不像其表面那样仅以一种娱乐的形式融入各类文化形态之中,而是融合互联网在这一时代所展现出的特有的价值追求。

 

因此,要揭示尬文化所蕴含的时代隐喻,就必须回到尬文化本身。罗兰·巴特曾描述过这样一幅意味深长的“尴尬相”,在尴尬的场景中,“每个人所处的角色都让另外两个人感觉到,而在谈话中又不能不考虑各自特色的角色……我知道你知道他知道:这便是窘迫的公式,无端地难为情,又要硬性屏住,找出一些毫不搭界的扯淡来当话题”。[10] 这一“尴尬相”揭示了身处尴尬语境中的人的选择和心态,即已感受到彼此的尴尬,却又不互相揭穿,在尊重“各自特色的角色”的基础上,“硬性”找出一些“不搭界”的话题继续演绎这一尴尬的场景。这也就意味着,尴尬的主体之间存在彼此的认同。如果我们将尴尬视为自我反思的注脚,那么,尬文化在互联网的流行就不仅是偶然性的事件,而共享文化逐渐成为社会所接受的必然。因此,一旦揭开“尴尬相”,就会使当事人蒙羞,各自的角色就失去了应有的意义。所以,尬文化提醒我们是谁、曾经是谁以及将来可能会是什么样,阐明了我们和其他人共同分享社会。主体间的认同、彼此尊重和协作共生,是互联网时代的文化基础。

 

尴尬的处境中尽管有不可言说的妙处,但用娱乐的方式打破尴尬,却给了尴尬一种另样的结局。当娱乐在互联网上成为所有的话语表征并统治一切领域,人们越来越多地将尴尬视为无伤大雅之事,并开始用尬文化的方式来处理事务。一些综艺节目乃至现实生活中,以“呃……好尴尬,哈哈”的话语笑场形式化解尴尬成为一种常态。在这种尴尬场景中,表演者与受众,或担负各种角色的人,不再将交流、表演视为一种严肃和庄敬的公众话题,即使那些被封为“男神”“女神”的公众人物也绝非完美无瑕,跟你、我一样都是存在不可回避缺点的真实人。可以说,尬文化的语境,剥去了当事者权力、财富、地位、身份、容貌等标签,揭示出在互联网的世界中没有仪式、没有宗教、没有神学,彼此是可以平等相待的真实的自我。

 

面对尴尬,以“呃……好尴尬,哈哈”为形式对尴尬进行自我揭示,无需通过识别自相矛盾来验证之前存在的错误或造成的误解,所有事件成为一种独立的存在,被剥夺了与过去、未来或其他任何事情的联系。“我们从一种喜剧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就像桑丘·潘沙,从一定的距离之外享受着视觉的悬置,此时此地,我们可以暂时抛开现实,又能身处现实的体验之中。”[11] 自我揭示、破解尴尬的话语笑场形式,将当事者从尴尬的场景予以悬置,正是这种悬置区隔使得当事者能以更加积极、包容、开放的心态来看待自身。也正由于此,越来越多的人能够容忍各类影视剧中可能存在的穿帮,甚至一些二次元的网络文化产品专以剪辑穿帮情节为乐事,并以此为基础进行再创作。因而,尬文化看似玩世不恭,却是互联网文化所秉持的开放包容精神的彰显。

 

互联网日益成为社会发展最为基础性的生产力,势必会将文化传统从固有的生产关系中解放出来,并在催生多种互联网文化形式与内容的过程中,生成新的文化秩序、伦理秩序。尽管在各种互联网文化形式的涌动和更迭中,在新生代群体对新文化内容的创造与选择中,人们难免会产生“互联网使文化堕落”的怀疑情绪,对尬文化、丧文化、怼文化等持有一定偏见乃至进行批判,但不可否认,它们或多或少地包含着互联网所赋予的价值精神,是互联网密谋重构以自身为主导的文化新秩序的探索与实践。


 


[1] 作者简介:

王林生,男,1983年生,山东莘县人。北京市社会科学院文化研究所副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文艺理论和文化产业理论。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文化产业伦理”(项目号:14ZDB169)的阶段性成果。

[2] 曾于里:《尬文化:杀马特的逆袭》,《黄金时代》2017年第10期。

[3] 田丹:《尬文化发展路径及媒体传播分析》,《广西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7年第6期。

[4] 斯拉沃热·齐泽克:《幻想的瘟疫》,胡雨谭、叶肖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197页。

[5] 曼纽尔·卡斯特:《网络社会的崛起》,夏铸九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年,第569页。

[6] 转引自罗伯特·艾伦:《重组话语频道:电视与当代批评理论》,麦永雄等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325页。

[7]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第41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2018年,http://www.cac.gov.cn/2018-01/31/c_1122347026.htm。

[8] 陈映茹:《多元的群体 偏离的印象——对中国“90后”社会特征的解析》,《当代青年研究》2014年第2期。

[9] 尼尔·波兹曼:《娱乐至死》,章艳、吴燕蕤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74页。

[10] 罗兰·巴特:《恋人絮语:一个解构主义的文本》,汪耀进、武佩荣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12页。

[11] Simon Critchley, On Humour, Routledge, 2002, p.88.

 


责任编辑:孙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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