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长江上游流域作为长江经济带水系的源头，地处内陆，水环境容量有限，其支流和干流存在不同程度的污染问题，而且长江上游支流水质对干流水质具有直接或间接的影响。上游地区在治理水环境污染过程中遇到了许多难点，需要对现有政策进行“自下而上”的创新，从而引导顶层制度设计做出相应调整。
上海社会科学院生态与可持续发展研究所团队通过对长江经济带上游水环境现状和治理问题实地调研，排摸了长江经济带上游支流与干流水环境历史现状，以及支流与干流水质之间的相互影响关系；并对上游水污染治理原因和难点进行详细剖析，提出基于干支流协同发展的流域水环境治理对策。
长江经济带的支流与干流水环境现状
长江上游流域地形复杂、支流众多，水 丰富，水 总量占整个长江流域总量的46.5%，略低于中游流域水 总量，约占我国淡水 的3.4%。长江上游流域主要水系包括宜宾至宜昌段长江上游干流区、金沙江水系、岷沱江水系、赤水河水系、嘉陵江水系和乌江水系。从2010-2014年河流水质数据来看，长江上游干流水质总体较好，但其支流仍存在不达标[1]情况；在其5大支流水系中，除金沙江上游（石鼓以上）水系和赤水河水系常年水质符合或优于III类标准外，其他支流水系中均存在不同程度和比例的不达标水质；由于地处内陆，这些支流也成为长江流域主要不达标支流，其中金沙江中下游水系、岷沱江水系和乌江水系水环境污染情况较为严重（图1）。
图1 长江上游流域符合或优于III类水的河长比例
（数据来源：长江流域水 公报）
金沙江下游支流与干流水环境现状
金沙江下游干流作为长江上游干流重要支流，主要流经四川省和云南省边界地区，包括云南省昆明市、昭通市，四川省攀枝花市和宜宾市，其云南境内重要的两条支流是发源于昆明境内的螳螂川和牛栏江。金沙江下游干流水质主要污染物为总磷（TP），同时，其支流螳螂江、牛栏江也处于污染状态。其中，螳螂川安宁段水质常年处于劣V类标准，2015年4个监测断面超III类主要污染物为化学需氧量（COD）、氨氮（NH3-N）、总磷（TP）和氟化物（F），其中来自滇池方向的入境断面总磷超标1.45倍[2]。牛栏江是金沙江右岸较大的一级支流，自“引牛入滇”工程[3]实施以来，牛栏江沿岸养殖场被关闭，农村污水深度处理设施增加，加上保护条例的出台和实施，牛栏江水污染防治取得初步成效。从2011-2016年月度监测数据来看，虽然牛栏江总体水质呈现好转，但上游断面水质尚未达标，且整条河流也出现季节性的水质变化，汛期水环境污染较为严重（图2），主要污染物指标为溶解氧、COD。
图2 金沙江支流牛栏江监测断面水质变化趋势
（数据来源：牛栏江水质状况月报）
岷沱江流域和嘉陵江流域水环境现状
岷沱江流域干流和支流自北向南主要流经四川境内德阳市、成都市、资阳市、眉山市、内江市、乐山市、自贡市、泸州市和宜宾市等地区。2010-2015年岷沱江水系水质数据显示，岷沱江流域干流水质呈轻度污染，支流水质呈中度污染，整个水系都受到TP、NH3-N、生化需氧量（BOD）和COD污染[4]；由于干流与支流水环境容量不同，相应的污染程度也不同，岷江流域水质较沱江流域水质达标率高，但仍处于较低水平（图3）。
图3 岷江与沱江干流、支流断面水质达标率变化
（数据来源：四川省环境质量公报）
嘉陵江流域干流和支流自北向南主要流经四川境内的广元市、绵阳市、遂宁市、广元市，最后经重庆汇入长江上游干流。2010-2015年水质数据显示，嘉陵江流域水质达标率都在95%以上（2010年除外，为92.5%），其中干流水质优，达标率为100%，支流水质断面达标率为91.4%，17条河中除流经达州市达川区铜钵河为重度污染，流经西充市的西冲河、流经达州市的任市河为轻度污染，其余河流水质优良，主要污染指标为COD、BOD、TP[5]。
乌江流域水环境现状
乌江流域主要流经贵州贵阳市、遵义市，最终经重庆汇入长江上游干流。乌江水系在贵州境内乌江水系上中游水质较10年前转好（图4），但是污染程度仍较下游水质严重，存在因TP、NH3-N、COD超标水域，且乌江干流贵州与重庆交界断面一直存在总磷超标问题。因此，乌江重庆市境内的水质为IV-劣V类断面的主要原因是贵州入渝断面总磷指标超标，2014年、2015年乌江重庆市境内段水质达标率为78.9%，且水质变化稳定。
图4 乌江贵州境内水质达标率变化
（数据来源：贵州省环境质量公报）
长江经济带上游支流水质对干流水质的影响
通过对存在水环境污染问题的长江上游支流与干流水系水质达标率进行多项式相关性分析发现：除金沙江中下游水系水系与长江上游干流水质相关性不显著之外，岷沱江水系、嘉陵江水系、乌江水系的水质与长江上游干流水质显著相关（R2﹥0.5）（图5），从理论上表明长江上游各支流水质对长江上游干流水质存在直接影响；且长江上游各支流水质对长江上游干流水质存在阶段性负相关关系，间接的表明因各支流水系所流经地区社会经济发展情况、沿江产业布局、治理效果的不同，支流水质对干流水质的影响程度和时间段也不尽相同。
图5 长江上游支流水系水质与干流水质达标比例相关性分析（按河长评价）
（数据来源：长江流域及西南诸河水 公报）
同时，比较长江上游各支流与干流水质月度变化同样发现：在汛期，除嘉陵江水系水质一直保持较高的达标率外，其他存在不达标水域的长江上游支流水系水质与干流水质呈现同比下降和上升变化；其中，岷沱江水质因汛期降水量增大使其水环境容量增大，又地处长江北岸依靠地势汛期大量江水随洪峰排入长江，从而使得其水质达标率出现由低到高的变化，但总体上仍与长江上游干流水质达标率变化趋同（图6）。这也再次证明了长江上游支流水环境变化会对干流水环境质量产生重大影响。
图9 长江上游干流及其支流水功能区水质达标率月度变化
（按监测数量评价）
（数据来源：长江流域及西南诸河水 公报）
[1] 不达标是指达到III类水质标准。
[2] 《螳螂川首次摆脱劣五类水质》http://daily.clzg.cn/html/2015-07/08/content_511885.htm
[3] 1999年开始实施。
[4] 《四川省环境质量公报2015》
[5] 《四川省环境质量公报2015》
注：本文改编自周冯琦、程进、陈宁等著《长江经济带环境绩效评估报告》。
研究团队
组长：周冯琦
成员：程进 陈宁 刘新宇 尚勇敏 刘召峰 曹莉萍 张希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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